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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栋的。冯国栋哪里受过这种优待,感动之余,他悟出了一个道理,那就是这世道就得拳头硬,只有狠起来,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
从那以后,冯国栋更加倾慕谈秀红,一心努力赚钱,想着哪一天能够把她娶回家。在这之前他一直将自己的心事埋在心底,从不跟人提起,直到余俊勇再一次来到镇上。

对于余俊勇这个人,冯国栋早就有所耳闻,他知道,每当他来,谈秀红都会闭店一周,带着自己女儿,跟他去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。实际上,谈秀红是跟余俊勇一起去祭拜亡夫,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,这就成了私会,谈秀红变成了余俊勇养在这里的情人。冯国栋在得知两人又一次去私会的时候非常愤怒,他现在已经把谈秀红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,容不得其他男人觊觎。可他又不能直接找到谈秀红让她不要跟余俊勇来往,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余俊勇身上。

这天,趁着他们三人回来而余俊勇还未离开的时候,冯国栋来到他所住的招待所外的一条小路,等着余俊勇出来。他已经摸清了,只要不打雷下雨,余俊勇在这儿住着的时候,每晚都要出来跑步,冯国栋就等在这里,跟他制造偶遇。而余俊勇在这条偏僻的小路上跑步多次,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在锻炼,两人碰面之后,当即便跟他聊了起来,一起并肩跑到尽头采沙场的大沙坑旁,一路相谈甚欢。只是,就在余俊勇准备折返的时候,冯国栋突然变脸,他叫住了他,露出真面目,让余俊勇以后不要再来,说谈秀红母女由他来照顾。

余俊勇没想到这个冯国栋是这个企图,当即也不悦了起来,称自己是受谈秀红的亡夫所托,对她有责任,还警告冯国栋不要动歪心思。冯国栋听他这么说,以为他是在宣誓主权,立刻恼了,俩人就此在这个大沙坑后起了争执,冯国栋想着面前这个人处处比自己强,一气之下用吊在裤腰上的一把折叠刀,捅向了余俊勇。

在捅第一下的时候,冯国栋有些后怕,觉得自己闯祸了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,意识到余俊勇必须死,只有他死了自己才有可能逃脱,只有他死了谈秀红才有可能完全属于自己,于是便趁他捂向伤口之际,连忙向他身上各处又连续捅了几刀,最后还一道割喉,在他脖颈上的主动脉上来了一刀。鲜血顿时喷涌,没多久,余俊勇便失血过多而死。

在杀死余俊勇之后,冯国栋抄小路回了工地,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自己沾满了血的衣服。后来见实在难洗,便将浑身上下所有的穿戴一把火烧了,然后将灰烬全部扔进了镇上的大垃圾池里。之后,他去找了工地上看门的老头喝酒,一直喝到深夜才回去,这样等第二天发现余俊勇的尸体的时候,他才堪堪醒过来。

镇上死了个人,这事儿自然闹得很大,但没人怀疑到冯国栋头上,因为他除了当初为谈秀红打的那一架之外,存在感实在太微弱了。可案子还是要办的,尸体摆在这儿,又没有充足的证据,事情一下子变陷入僵局。

就这样一直焦灼到最后,余俊勇遇害案成了悬案,谈秀红母女受不了镇上的非议,搬了店离开了此处。而冯国栋找寻谈秀红不得,最后便也离开了,在路上遇见了从家逃婚出来的张秀云,俩人一起去了陇城最偏远的一个山村,落了脚扎下了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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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程在听完经过之后,很久没说话。她就那样坐在那里,看着半空,或是发呆,或是在思考。

她其实设想过很多父亲遇害的原因,或是见义勇为,或是路见不平。但从没想过,会是因为这种,因为一个女人,而被误杀。荒谬,何其荒谬。

“我——”余程终于艰难开口了,望着刘警官关切的眼神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她像是很认真地想了一想,然后转过头,对顾方觉说:“冬冬哥,我们回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