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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程愣了一下,然后问:“你看见他们往哪边走了吗?车站那边?”

“好像——是那边。”前台小姑娘想了想,指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
“好,谢谢。”

余程拿起车钥匙,就想往那个方向追,跑出去几米远后觉得自己这样不行,用两条腿铁定是追不上的,就去取车。

等她再取上车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开过去的时候,这片路又堵了起来,余程一边开着车一边扫视着路两旁,始终找不到张秀云母女的身影。

就这样追出去两公里去,知道自己肯定找不到人了,余程一泄气,又给欢欢打了个几个电话,见始终没人接后,不得已回了家。

*

“接到她们母女没?”落地海拉尔之后,顾方觉第一件事就是给余程打电话。

“没有。”余程蔫蔫地把情况告诉了顾方觉,然后又问,“你说我要不要报警?”

顾方觉想了想,觉得这事儿有些难办,“报警可以,但你跟警察怎么说,说她们母女俩被自己的丈夫和亲爹带走了?这显然也不合适。”

“我愁的就是这个——”余程一抓头,“都怪我,上午接电话的时候没有录音,有那个倒好办了。我现在就担心她们母女出什么事。”

“也未必。”顾方觉宽慰她道,“虽然张秀云在电话里说是‘非常要命’的事,但未必要的就是她的命。凭她在冯国栋面前一向表现乖觉,可能这事儿另有隐情。”

然而即便是另有隐情,母女俩的情况也不容乐观。顾方觉想了想,说:“我帮你联系一个熟人,对方也是警察,看他有没有办法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其实余程也认识的有警察,但既然顾方觉开口了,她就听他的。

大概一刻钟后,余程收到了那位熟人警察的电话,对方姓刘。在电话中,刘警官向她大概阐明了一下这个事情的为难之处,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,这事儿没法立案,但鉴于冯国栋本人有暴力倾向,他们会时刻关注着这件事,让她有情况立马跟他联系。

虽然结果不如意,但好歹也算是有帮手了。余程谢过,继续联系欢欢。

*

接下来两天,余程就是在死盯电话中度过的,但张秀云母女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,再无一点音讯。刘警官那里帮忙联系了一下母女俩人所在村子的村支书,让对方上门看一下,看他们回去了没有。得知的结果是冯家这几天一直大门紧锁,家中一点动静也没有,连常去收药材的都找不到人。

如此看来,母女俩人应该是还没回去。可他们到底在哪儿呢?余程想试着看看能不能通过手机定位来寻找母女俩的下落,但冯国栋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,当晚就把手机给关机了,估计连电话卡都给扔了。

到这儿,余程算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。她想陇城这么大,如果冯国栋存心想藏人,那么可能一年半载、十年五载地都找不到人。而因为他与母女俩人法律意义上的关系,报警也是很难立案的,更别提她手里头除了那份录音之外,没有其他别的证据。可那能证明什么呢?除了证明这人有家暴恶习之外,只能证明他是如何嚣张罢了。

事情到了这里,已经陷入了焦灼,余程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,生怕漏过一个可能的电话。而顾方觉这边的事情倒是进展的顺利,进场后的第二天就捕捉到了想要的零下四十度天气,顺利地完成预定的几个科目试验,便准备回来。

顾方觉作为总负责人,走在了最后面,他要从海拉尔东山机场出发,转道燕城,从那儿再返回陇城。

到机场的时候,他给余程打了个电话,问她这两天的情况,得知依然没有消息之后,他沉默了几秒,安慰她道:“无论如何,咱们大家都尽了心了。”

只是,这事儿对余程来说,不是尽了心就够的。她实在是担心欢欢,那么好的一个孩子,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。

“冬冬哥,我想先睡一下,昨晚加了个班回来,现在好像有点儿感冒。”

“好,你睡。”顾方觉说,他现在更心疼的是余程,“我大概晚上六点到家,到了给你煮粥喝。”

“嗯。”

挂了电话,余程便躺到了床上,酝酿睡意。虽然累,但她睡得极不踏实,全程做梦,且梦境光怪陆离。更奇怪的是,在这片诡异的梦境中,她居然还梦到了父亲余俊勇,是知道她现在的状态有些脆弱,所以他来安慰她的吗?

余程从梦境中醒来之后,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,直到手机响起,将她唤回了神。

余程搓了搓脸,接通了电话。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,但作为一个记者,她常接一些反映情况的电话,对此已经见怪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