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不想读书,我想坐咱家的大渔船去赶海。”关键时刻,现年八岁的金奇方主动开了口。 读书太辛苦了,还要起早走去县城。他不想去! 他就喜欢呆在他们小渔村,每天去海边摸鱼抓虾。等他长大了,还要跟着爷爷和大伯他们坐渔船去赶海! 突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扯后腿,金三叔差点没忍住动手揍人。 赶海能有什么出息?科考才是正途!没看见大房为了金奇正能读书科考,连二房只有两个丫头片子也费劲的笼络住了? 想到这里,金三叔面色一僵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。 是了,大房可以笼络金小渔,他也可以,没必要非跟金小渔硬刚不是? 可这会儿才回过味来,明显已经晚了。刚刚他说的那些话,怕是已经被金小渔给记恨上了。 金三叔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。那么想当然的,就是金三婶有错。 都怪金三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说清楚,否则他怎么可能误会金小渔半点没有想过他们三房? 但凡金奇方老老实实的去了县城读书识字,如今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? 被金三叔满脸怒气的瞪着,金三婶心下越发的没底。 她也不是非要跟金小渔过不去。可金小渔手里的的确确有银钱啊! 至于说金奇方不愿意去读书科考,金三婶想着等再过几年,孩子大点了,再送去县城的。 到时候还是找金小渔出银钱。 谁让金小渔给了金奇正银钱读书科考的?一视同仁,肯定也不能落下金奇方这个堂弟才行。 “行了,就这样分。”没有理睬金三叔和金三婶的官司,金奶奶气哼哼的一拍桌子,扭身去把这些年的家底都拿了出来。 说实话,过去的金家真没什么家底,也着实不值得惦记。 就拿金三叔私藏的那些银钱来说,金家所谓的家底就根本不够看的。 等到再一分三份,就更少了。 不过如今的金家,已然今非昔比。金奶奶此刻拿出来的家底,远远超出金三叔的意料之外。 金三叔撇撇嘴,一时间没有说话。早先他是看不上眼家里那点银钱的,但似乎家里的实际情况,并非如此。 金三婶却是一把就把自家的那份银钱夺了过来。 银钱再少也是银钱,她是肯定要的。更别说,此刻分给他们三房的银钱算不得少。 当然了,比起这些银钱,金三婶更在意的,是家里的渔船要怎么分。 “能怎么分?一艘渔船劈开变成三份,你们一人一份?”见金三婶居然胆敢打渔船的主意,金奶奶顿时就不答应了,“老娘把话放在这儿,渔船是我们老两口的。谁想要抢,先从老娘的尸体上塌过去!” 金奶奶这话就很有分量了。不单单是金大伯和金向南,就是金三叔也立马不吭声了。 “娘,我不是……”金三婶也被金奶奶的话语吓得不轻,连连讨饶。 “你不是什么不是?老娘看你就是个不安生的搅屎精,恨不得把咱们整个金家搅和散了才罢休。老娘现下如你的愿,给你们都分了家。你再敢生什么幺蛾子,老娘第一个收拾你!”真当金奶奶是好说话的不成? 今个也就金三叔拿金小渔的银钱说事,金奶奶不想金小渔的银钱拿出来,这才稍微让了步。 但凡换个场合,金奶奶早就把金三婶按在地上打了。 金三婶是知晓金奶奶脾气的。被金奶奶这么一威胁,她满腔的不满,却再也不敢吭声。 金三叔依旧没有开口。 他突然发现,不能拿过去的眼光看家里。这几个月家里是真的越来越好,也是真的能存得住银钱了。 这个时候提分家,着实不应该。偏偏说出去的话、泼出去的水,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随便逆转了。 那么接下来,他就得好好想想,家里的渔船到底要怎样分。否则还是那句话,他们三房要吃大亏的。 “以后老大和老二还跟着渔船出海,爹娘给你们发工钱。”不再多看金三叔和金三婶,金奶奶对金大伯和金向南说道,“就比照郑家三公子那样的。” “成。”金大伯和金向南都没有异议,一口应下。 金三婶不由就扯了扯金三叔的袖子。 什么发工钱,肯定都是骗人的鬼话。金奶奶这明摆着是说,以后渔船赚的银钱都归大房和二房,没有他们三房的份。 “那我也留下来出海好了。”如若家里能赚到银钱,金三叔也不想出门跑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