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终于等回金三叔的身影,金三婶“嗷”的一声哭了起来,好似受到莫大的委屈。 而在金三婶的眼里和心里,也确实是如此。 “当家的,你是不知道,如今大房和二房都起来了,就可着劲儿的欺负咱们三房呢!你不在家,我一个女人又不能怎么样,咱们三房不知道吃了多少亏……”伴随着金三婶声情并茂的哭诉,金三叔很快就知晓了家里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。 说心里话,金三叔的心情很复杂。 以往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苦,金爷爷、金大伯和金向南都在别人家的渔船上工,每个月赚回来微薄的工钱,勉强度日。 却又因着家里供养金奇正读书科考,这些微薄的工钱越发不够看,他们金家说是捉襟见肘也并不为过。 相比之下,他这个在外面走商的三叔,可以说是家里最能赚银钱的了。 就说他这次出门特意走远了些,好几个月下来,足足赚回了五两银子。这放在过去,可是他们全家老小好几年都攒不到的家底。 本来金三叔还挺得意这次的收获,眼下却是被衬托的什么也不是了。 细想家里近期发生的大事,先是金奇正科考落榜、再是金小渔被退亲,这两件加在一起,足以压垮他们金家所有人的信念。唯有他这个三叔回来,才能唤回生机。 然而,就那么碰巧的,金小渔破天荒的撬出了珍珠!还一撬就是近三十颗珍珠! 这些珍珠究竟卖了多少银钱,金三婶不知道,金三叔当然也无从知晓。 可光是看金家买回来一艘最好的渔船,金三叔就能猜到,金小渔的那三十颗珍珠肯定卖了不少银钱。 这么一对比,他心心念念揣回来的五两银子,就不怎么够看了。 一时间,巨大的落差袭来,金三叔委实说不出那股复杂的滋味。 “当家的,你是不知道,现下大房和二房好着呢,联起手来排挤咱们三房。小渔那丫头手里到底藏着多少银钱,大房知道、二房知道,就咱们三房不清楚。而且小渔的那些银钱也都贴补给大房了,根本没有咱们三房什么事儿。你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?”金三婶已经在心里愤愤不平太久了。 之前金三叔不在家,她不敢说出来,生怕被金家人合起伙来编排。如今金三叔回来,她可算等回了靠山。 金三叔是相信金三婶这个枕边人的,乃至他心下难免就有了想法。 不过金三叔也不是会立马出声质问的性子。只是在当天傍晚,找上了金小渔:“小渔,听你三婶说,家里的渔船是你卖珍珠买回来的?” “恩,是。”因着金三叔常年在外奔波,金小渔跟其并不如跟金大伯那么的亲近。但金三叔的问话,她肯定也是有问必答。 “那你买完渔船,还剩下不少银钱吧!”金三叔面上带着笑容,话语间打探道。 金小渔犹豫了一下,到底没有遮掩,而是点了点头。 金三叔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:“是这样。三叔不是要跑商?手里本金不够,很多时候看到合适的货物,也没办法出手买下来。小渔不如将你手里的银钱都拿给三叔周旋周旋?” 金小渔并未多想,直接问道:“三叔需要多少?” “小渔你手里有多少?”习惯性的,金三叔拿出了在外面跟人推脱搪塞的手段。 金小渔不是成心跟金三叔过不去。但是之前金爷爷交代过,她手里的银钱具体数目不要告知他人。哪怕是金向南这个亲爹,金小渔都不曾透露过。 也所以面对金三叔的问话,金小渔只是摇了摇头,并未细说。 金三叔脸上的笑容顿时就退了不少:“怎么?小渔还防着三叔不成?” 一旁的金三婶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,立马也出声了:“小渔,不是三婶说你,咱们都是一家人,怎么还遮着藏着呢?再说了,你平时对大房可不是这个态度,难不成就专门欺负三婶和你三叔是老实人?” “不是。我也没跟我爹说。”下意识的,金小渔解释道。 “没跟你爹说,那你大伯呢?他知不知道?”金三叔的语气就带上了不悦。 金小渔抿抿嘴,并未立刻应答。 金大伯当时是陪她一起去卖的珍珠,当然是知道的。不过之后她又卖了一次珍珠,金大伯却是不知晓。 想到这里,金小渔又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 金三叔却是不相信。 真要是不知道,金小渔刚刚第一时间就该摇头,怎么可能会犹豫? 说到底,还是把他这个亲三叔当成外人在防备罢了。